什么都写,随缘填坑

【Rock/Revy】不知名传说

迫害预警,短打梗作。

情人节快乐!


01


勇者是千千万万个勇者中的一员。工会不生产勇者,工会只是勇者的搬运工。世界的色彩饱和度拉满,给勇者们以无限的希望,勇者王的传说自动化传颂。他听得耳朵生茧,暗骂谁还在盲信这种虚无缥缈的狗屁。


但为了在这生存,仍会抱着『想成为那样』的理想忍耐。勇者这么干巴巴地解释,他在工会里是最平凡的D级人员,每天和史莱姆恶战三小时,被小队队长踹屁股。祖上曾显赫一时,代价是把他运气抽干,卡池捞不出六星武器,基础等级考试也榜上无名。在国立勇者培训学院里混了几年,简历白得像他的感情生涯,又得陷入从不被offer青睐的绝望。发光发热的领头羊永远在桅杆上高唱We Are The World,香槟和珠宝从天而降洒了他们一身,勇者向上白了一眼,哼哧哼哧做一颗任劳任怨到报废的螺丝钉。


事情的转机都由一把钥匙说起。那天他例行公事出门找史莱姆麻烦,他看最弱的那只史莱姆可怜,生出点同病相怜之感,与其建立起革命友谊:勇者叫它小蓝蓝,它叫勇者噗噜噜(史莱姆语:小白脸)。基本上只在有人路过的时候,他们才会装模作样地互相卖点血,其余时间一人一怪谈天说地,不同频道也能聊得开怀。勇者有点语言天赋,速成一门同声传译。比如他们现在谈到那个老生常谈的故事,他就问史莱姆:老兄,你见过龙吗?


小蓝蓝说:噗噗。


我也没见过,勇者从怀里摸出一把金钥匙对着阳光瞧,传说龙爱黄金财宝,但保不准世事变迁,人家爱上了诗词歌赋等高雅物事。东方有句老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恨我当年不学好,钱和女人没得找。


小蓝蓝不屑地说:噗噜噜,噗噗噗噗咯噜噜咯噗。


史莱姆语速过快,勇者没听清,但大抵猜得出史莱姆是在用它家二老双亡留下的巨额遗产嘲讽他。勇者便出离愤怒了:你一个啃老的肥宅也好意思嘲我?我告诉你,队长委我以重任,只要我完成这个任务,就能连升两级,这把钥匙就是依据!


话音刚落,一阵强风袭来,勇者被吹得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草地上,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把钥匙呢。小蓝蓝发出了尖利的噗叽叽叽叽叽叽声(至少在它们的语言中是笑声),然而不一会儿就噗不出来了,光速摊成一滩液体溜之大吉。


勇者捂着鼻子转头,邂逅了他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场景。

 

  


02


这就是他们交给你的财宝吗?


那头龙——大概也许应该可能是他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龙,他(还是她?)毫无情感的竖瞳盯着勇者,龙鳞在阳光下反射海潮般的杀气。勇者被等级压制动弹不得,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是怎么听懂对方的话的,只心想古人诚不欺我,龙族爱财如命,可您老非盯上没出新手村的我算是什么路数?直至一只锋利得能把十个勇者捅成串串的巨爪轰然砸出一个深坑,勇者呛了好几口灰尘,才颤巍巍高举双手,指尖夹着金光闪闪的钥匙。


这位……这位……这位龙先生,没错,但工会暂时交由我保管的只是一把钥匙。


龙缓缓把爪子抬起来,勇者发誓他从那双金灿灿的眼瞳里看出一丝人性化蔑视;下一瞬凶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拦腰抓起,翅膀一挥离开地面八十里,勇者下巴差点脱臼,灵魂从肺部挣脱而出,高呼卧槽卧槽,好汉饶命!


按你们人类的说法,我是女的。龙威胁般说道。


勇者脑壳里开始跑走马灯。这何止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和传说中的公主八字还没一撇,就被一头传说中的恶龙劫财,考虑到性别也不排除劫色。不过他更相信被清蒸红烧煲汤的可能性,硬邦邦地假装一具尸体在高空风干。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落了地,勇者又脸朝下与大地接吻一次。他有些麻木,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听闻前方传来一阵骂骂咧咧:你把这男的抓回来干甚?他手上有钥匙。你不会把这附赠品给扔了只拿钥匙吗?我爪子这么大不好抓。所以说你为什么非要用龙形态抢劫啊?


恶龙气焰高涨地冲过来——令人吃惊的是她的人形态确实看得出是个雌性(要是龙会读心勇者必定会在几秒内灰飞烟灭),即便她眼角的龙鳞和那条尾巴颇为引人注目,为了能多活几秒勇者没敢乱瞟。


勇者,实在不好意思,一个壮汉迅速挡下她顺带把勇者手中的任务道具拿走,善解人意地解释,这丫头任性惯了,脾气不大好。


行,合着刁蛮公主和恶龙设定缝合了,这他妈该叫剧情如何发展。勇者顿觉D级人员讨论组里天天破事水的魔幻现实主义确为真理,瞪着死鱼眼问:那我能回去了么?


等等。刚刚你是怎么和她交流的?


怎么交流的,那不就说话交流……勇者突然意识到一点,被绑架之前的几句交流确实不是大陆通用语,自己的语言天赋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无师自通一门传说中的龙族语言。壮汉和从后面冒出头来的四眼小哥对视一眼,撂下在一旁祸害花花草草出气的恶龙,拉起勇者往看起来就不大对劲的洞窟里走。

 

   

 

03


勇者王的传说确实是真的。可还有许多故事未曾揭晓。


龙族原本都是人类,被放逐到此处后才变成了龙。流亡者,罪人,阳光下的人们这么称呼我们。最初的勇者得到了他的幸福,但那是最极端的幸存者偏差,在他离去的影子里有多少坟墓冷眼旁观,坟墓上盘踞着不同的龙——他们也曾被冠以“勇者”二字,在潮湿的阴影里慢慢生长出坚硬的鳞片,锋锐的尖牙和利爪,借以活在淤泥里。勇者无法对这些故事发表无知的评论,只能低着头咀嚼。


有些人不得不更加病态地依赖这份力量,比如她。壮汉指了指外头,她就算再变回人形态也隐藏不住龙的特征。


我听得懂她说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怎么一回事呢……壮汉推了推墨镜,诡异地露齿一笑,嘿,这只能证明你脑壳出问题了。正常人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


地面震动了一下。


啥情况,隔壁老张的家又被炸了?壮汉朝外头吼,如果是的话进防空洞避难!大姐头的毁灭之爆裂疾风弹不是好惹的!


跟他们没关系,恶龙狂笑着冲进洞窟深处,不一会儿扛着两把RPG风风火火地折返。勇者作为白金战地玩家目瞪口呆,面前偌大的军火库震撼他妈。勇者想到勇者日报曾有人进言,说大人们,时代变了,附魔武器比不过火力压制,伏地魔比不过燕双鹰。该文章被批判:一派胡言!祖宗之法不可变,就像NPC必须得忍受勇者挨家挨户砸罐子收战争税。勇者就叹气,谁让他谨小慎微,不肯做一个勇者守则中“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其他全部拿走)”的正常勇者,不然他的武器何至于还是可怜巴巴的LV.10。但谨小慎微的他鬼使神差地跟着衣着暴露的恶龙小姐出去了。


哟,这不是冈岛吗!


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队长对他挥手。感谢你作为诱饵让我们找到了龙族的老巢,干得不错!回去就把你等级给改了——当然前提是你得活下来!


恶龙小姐转回头对他挑眉,用戏谑的语气说:他还挺说话算话的。用命换个两级追加,你也不算亏?


勇者沉默了一会儿,把脑海里十万条我日你奶奶个腿等不文明弹幕逐一删除,突然深吸一口气,走到双方阵前,说:队长,我有些事憋在心里很久了。

   

   


04


当勇者对面前的人类混战比出一个中指时,恶龙小姐在树杈上笑弯了腰。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操,你、你从哪里知道他儿子与继母搞上,偷了传家宝去还高利贷,副队长其实是他前妻的情夫,他儿子根本不是亲生的,小队成员还在密谋毒杀他的?勇者想这恶龙笑起来可真恐怖,吓得自己心脏小鹿乱撞,但还是强装正常,和她解释说你天天跑十来个NPC商铺拿史莱姆材料和自家阳台种的萝卜换钱,你也能从家长里短中分析出真相。


靠聊天把人聊爆的勇者我也是第一次见。壮汉插着口袋感叹,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勇者耸耸肩:回去的话工作估计也丢了,房租还不上,还能咋办?继续和史莱姆相亲相爱吗?再让我天天整那玩意儿我可受不了。


那就来当个凑数的吧。恶龙小姐从高处一跃而下,队伍还差个位置,填了人队伍名才能注册登记,你给我们打打杂也行。她暗红色的龙鳞在眼角闪烁。


勇者插着口袋望了望天,心想我玩了十年gal啥理论知识没有,今儿算是栽在这了。

   

  


05


这种想法在恶龙小姐不知从哪里扯出一件颜色诡异的装备时烟消云散,恶龙小姐兴高采烈地说:赏你的,入队礼物。


勇者面色扭曲:只有这个容我拒绝。

  

  


06


“不知名传说的开端告一段落。但逸闻总是更加吸引眼球的那部分。”戴着单片眼镜的吟游诗人说,往嘴里灌下第三十杯啤酒。“比如说,恶龙早在一旁听到勇者的自言自语,才决定大发慈悲地让他见见龙族真容;比如说,龙族身上有一个奇怪的诅咒,只有命定爱上他们的人才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可算了吧,尽瞎扯淡!人怎么可能爱上龙呢?”看客们发出嘘声,挥手纷纷散去了。酒馆里又重新热闹起来,没人在意到一支古怪的队伍打开酒馆大门,只有铃铛在酒杯碰撞和对骂的间隙中清脆地敲了一声。


吟游诗人打了个酒嗝,朝着门口的小队举杯示意。在获得对面的颔首后,她才收回酒杯,心满意足地想到:


嘿,这就是传说的有趣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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